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刁蠻驕縱小姑姑人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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刁蠻驕縱小姑姑人設

下午睡了午覺起來,謝嘉儀習慣性地往崔氏那裏去。

崔氏這裏可多好吃好玩的,而且人氣還足,從丫鬟到婆子個個都捧著她,她已經愛上了這裏。

自己的院子倒是只用來睡覺了。

才踏進院子,謝嘉儀就看見一列下人魚貫而出,手裏各自都捧著一些物什。

她叫住一個丫鬟問:“你們這是做什麽?”

丫鬟躬身行了一禮,脆生生道:“姑娘,老夫人讓人將白鷺居收拾出來給表少爺住,正開了庫房讓奴婢們拿些擺飾過去妝點妝點呢。”

哦,來了!

小說裏這一段劇情正發生在李迅來到鎮國公府後不久。

因著崔氏對李迅這個外孫特別憐惜,頭幾天根本離不得他,所以就暫時讓他住在了自己院子的廂房裏。

但李迅到底是個十六歲的少年,男女七歲就不得同席,更何況他都這麽大了,這院裏又經常有年輕的姑娘媳婦進出,總歸不大合適,得避嫌。

所以崔氏緩過來後,就吩咐下人將白鷺居收拾出來給李迅住。

白鷺居是府裏最大最好的一處院子,占地面積頗廣,足抵得上一個五品官員的宅邸。南面臨著蓮湖,東面是梅林,西邊是小橋流水花圃,北面是假山修石,風景獨好。

曾是“謝嘉儀”的大姐謝韻住的地方。

謝韻乃國公府嫡長女,一等一金貴,吃穿住行無不精致講究,再加上謝昆是個女兒奴,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女兒面前,所以在謝韻出生後,就命人建造了這麽一座雅致又奢華的院落。

院落陸陸續續花了七八年才建好,謝韻八歲那年才住進去。一直到她出閣嫁進宮中成為皇帝的妃子,這座院子才空出來。

如今謝韻已貴為宮裏的昭純貴妃,原本這座院子一直給她留著,好讓她什麽時候有機會出宮回家省親了,也能住得舒服。

不過謝韻覺得與其空著還不如物盡其用,在她的堅持下,“謝嘉儀”的二姐謝阮住了進去,也是一直住到出閣。

“謝嘉儀”早就對這座院子垂涎已久,而且大姐住了二姐住,二姐住了怎麽也該輪到她了吧?

可是崔氏一直都沒松口。也沒讓任何其他人住進去。

“謝嘉儀”癡纏了幾次都沒能得逞,再加上她自己的院子也不差,漸漸就放棄了。

可這一次,崔氏竟然讓李迅那個外來者住進去了!這就讓她很不能忍了。

所以在崔氏讓她將精心挑選出來的一塊硯臺拿去給李迅,並問他有沒有缺什麽的時候,她不僅沒按照崔氏說的做,還將李迅辱罵了一番,將硯臺也摔了個粉碎。

現在看來,劇情君果然很強大,一切都在按照劇情發展。這一段作死的劇情已經到來。

謝嘉儀進了院子後,就見崔氏正在挑選硯臺。

她走過去偎在崔氏身邊,往那兩塊硯臺上看了看。

“嬌嬌來了呀,快幫我看看,是這塊海獸哮月澄泥硯好呢,還是這塊方形山水端硯好呢?”

“都好呀,這塊海獸哮月澄泥硯色作瑰紫,質地細膩,摸起來滑滑的,而且我聽說用它磨出來的墨細勻而無雜質,用來寫字再好不過了。

“至於這塊端硯,也有它的好。娘親你看,硯心處湛藍墨綠,上面還潤潤的,水汽都沒幹呢。古人所謂‘呵氣研墨’,說的就是端硯了。”

謝嘉儀自己對於硯臺並沒什麽認知,之所以能說出來這番話,還是從“謝嘉儀”的記憶裏搜羅出來的。

“謝嘉儀”畢竟是國公府的姑娘,從小耳濡目染,所識所見皆不凡,對於這些常人難得一見的硯臺自然也有一些了解。

“這兩塊硯各有各的好,要是我的話,兩塊都想要!娘親你偏心,迅哥兒一來你就恨不得將自己的壓箱底都給了他,我這個女兒早都被你忘到一邊去了。”

謝嘉儀故作吃醋,偏過身子,做出一副“我很生氣”的樣子來。

“哎喲我的嬌嬌唉,娘怎麽會不疼你呢。”崔氏將謝嘉儀摟到懷裏,語氣諄諄:“嬌嬌,迅哥兒沒了爹娘,若是我這個外祖母也不疼他,那他得多傷心呀。再說了,你可是他的長輩,竟然還跟自己的侄子吃起醋來了,這傳出去不得惹人笑話呀。”

崔氏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鼻子。

謝嘉儀嘟了嘟嘴,見好就收,“那好吧,我這個姑姑也疼他好了。”

“正該如此,那你就幫為娘將硯臺拿去給迅哥兒吧。”

崔氏將那塊端硯盒子蓋上,遞給她身後的碧秋。

走出院門,書靈就冒出來:“日常作死任務:將李迅大罵一頓,並當著他的面將硯臺摔碎。任務完成,獎勵美體丸一瓶,失敗則胖三十斤。”

胖三十斤?書靈算你狠!

謝嘉儀步子一頓,旋即若無其事地繼續往白鷺居走去。

自從體驗過桃花膏的神奇功效後,她的心態就發生了變化。

反正時間一到書靈就會將她送走,那她還怕個球?這五年時間就相當於平白賺來的,她何必束手束腳?當然是怎麽爽怎麽來了。

做任務欺負男主,還能得到不菲的獎勵,讓自己每天都變美,還有比這更爽的嗎?

懷著這樣的心態,謝嘉儀腳步輕松地來到了白鷺居。

嘖嘖,果然不愧是整個府裏最大最好的院子,雖然處於後院的地界,但其實與女眷的院子相距甚遠。

院子裏單獨開了一處角門,可通往外面,基本相當於獨門獨戶。

這風景就不說了,眼下正是初夏時節,蓮湖中已經冒出了尖尖的小荷,三兩只雪白輕盈的白鷺在水邊啄食,悠閑自在。

岸邊綠樹盈盈,芳草茸茸,湖中錦鯉如璀璨的艷麗花朵聚散離合,開出不同的絢爛姿態。樹上鳥兒啁啾,叫聲清脆婉轉,悅耳至極。

當真是般般可入畫。

然而更令人驚艷的是湖中亭子裏的少年。

他今日穿一襲雪白的廣袖錦袍,跪坐在蒲團上,脊背挺直,烏發雪顏,姿態沈靜閑雅,頗有種魏晉名士的風流姿態。

面前擺著一方棋盤,棋盤上黑白棋子交錯縱橫,勢均力敵。

謝嘉儀讓碧秋留在原地,自己端著盒子朝亭中緩緩行去。

她琢磨著自己要如何發揮,才能順理成章地罵李迅一頓,看到他面前的棋盤後,眼睛一亮,兀自在他對面坐下。

“迅哥兒,你一個人下棋?不如姑姑陪你手談一局?”

李迅執著黑棋的手指修長白皙,透著一股精致的性感。可惜有點兒偏瘦,若是再豐潤一點,就更好了。

估計是為了扮成真正的“李迅”特意將自己餓瘦了。

她可是記得原書中作者是如何偏愛男主的,不止花了大量筆墨來形容他的絕世容貌,更是將他這一雙手描繪的天上有地下無,有如神造。

李迅擡起頭來,薄唇微啟:“小姑姑,我不跟人下棋。”

這一點謝嘉儀早就知道,因為小說裏提過。

下棋容易暴露自己的行事作風和性格,男主自然不容許自己出這種差錯,所以他從未跟人下過棋。

當然,女主除外。

謝嘉儀眼睛一瞪,一巴掌拍在棋盤上,將上面的棋子都弄亂了,“李迅!你什麽意思?看不起我啊?你一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,我跟你下棋是看得起你,你居然還敢拒絕?你不想在這裏待了是吧?”

她下巴一揚,一臉的驕縱,“我告訴你,今天你非得跟我下不可,不然我就——看見這塊硯臺了吧?娘親要我交給你的,如果你不跟我下,我就把這硯臺摔得粉碎!”

她將硯臺舉得高高的,睜大著一雙眼睛瞪著他,可惜眼神晶瑩清亮,兩頰粉嫩,不像威脅人,倒像是一只被逼到角落裏奮起反抗的小奶貓,不過虛張聲勢而已,毫無威脅力,甚至還讓人有點想笑。

李迅突然覺得心尖泛起一點子癢意,那癢一直蔓延到指尖,他不覺摩挲了幾下棋子。

他垂眸看著面前的棋盤,輕輕嘆息,“小姑姑,你不要強人所難。”

語氣低低的,姿態弱弱的,好像一只慘遭大灰狼欺負的小白兔。

謝嘉儀心裏一喜,有門兒,下巴揚得更高:“我就強人所難了,你能把我怎麽地?”

李迅擡頭定定看著她,看得她心發慌。

“看什麽看!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掉!”

李迅收回視線,默不作聲開始收棋子,將棋子一顆一顆撿到缽盂裏。

“小姑姑,你這麽兇,以後是會嫁不出去的。罷了,既然你想跟我下,我這個做侄兒的,怎麽能不滿足你呢?”

謝嘉儀本來還以為他會拒絕到底,畢竟在小說裏可是寫的清清楚楚,男主就沒跟女主以外的人下過棋。

結果他這麽輕易就答應了?這和劇情不符啊。

她發楞之下,手上力道一松,硯臺掉落,砰的一聲砸落在地,嚇了她一跳。

再一看,硯臺中間裂開了好幾道縫,妥妥的碎了。

雖然這就是她的目的,可並不是她預料中的發展方式啊。

見李迅看過來,她下意識解釋起來:“我不是故意的,就是一不小心沒拿穩,我……”

不是,她現在可是刁蠻驕縱小姑姑人設,為啥要跟他解釋啊?解釋個毛線!

話鋒一轉,“哼,廢物點心一個!居然都不知道將硯臺接住!你知道這是什麽硯嗎?這可是價值千金的端硯!外面人打破頭都買不到的!現在可好了,摔成了這樣,我不管,硯臺我已經交給你了,你可不許跑去跟我娘告狀,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!”

放了一番狠話,謝嘉儀就打算圓滿退場。

誰知李迅突然站起來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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